案例分析：adidas诉Nike的简单数学：两道杠不等于三道杠

毫无疑问，adidas的三道杠是一个著名的商标。这个标志的简单性带来了挑战，并引发了其保护范围的问题。杜塞尔多夫高等地区法院必须决定，Nike的五道带有不同条纹图案的裤子是否侵犯了adidas的三道杠图案 (I-20 U 120/23)。

背景

adidas拥有德国图形商标号39912356，商标图案如下：

该商标于1999年注册，主要用于“裤子，特别是运动和休闲裤，包括短裤”。

2022年，Nike的一家子公司（‘Nike’）在德国销售了以下裤子：

型号1：

型号2：

型号3：

型号4：

型号5：

adidas向杜塞尔多夫地区法院申请了针对所有五种型号的初步禁令，并获批准。Nike随后向杜塞尔多夫高等地区法院提出上诉。

高等地区法院的裁决

高等地区法院就型号2至5维持了上诉并驳回了adidas的索赔。对于型号1，法官驳回了上诉。

型号2至5的混淆可能性

裁决的主要部分涉及条纹在型号2至5上的使用是否构成商标使用，从而影响adidas商标的来源功能，这是认定混淆可能性的前提条件。

根据德国最高法院的判例法，只要相关公众中有一部分人认为这些条纹是商标即可。在确定“作为商标使用”标准的整体评估中，相关领域中商标的典型使用方式是决定性的。

法官认为，在服装上，标志被视为商业来源的指示还是装饰品，取决于标志的类型和放置位置。服装正面和背面的图案、图案、符号和文字通常不会被认为是来源指示。然而，衣服内标签上的标志原则上会被理解为商标。

法院承认，adidas通常将其三道杠使用在服装的侧面，并且由于这种做法，公众很可能会将这些条纹视为来源标志。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消费者会将所有的条纹图案都理解为商标，无论其具体设计和服装上其他设计元素如何。法院认为，普通消费者知道其他运动和休闲服装制造商会在裤子的外缝上使用条纹或条纹图案作为装饰元素。此外，巴伐利亚警察制服的牛仔裤和裤子在外缝上也有条纹图案。基于这些原因，必须考虑条纹图案的具体设计。

关于型号2至4（只有两道杠），法院认为，额外的（文字或图形）商标，如Nike的钩子标志，通常不会排除条纹作为来源指示的认知。然而，一个清晰可见的额外商标会使消费者对条纹图案是商标产生怀疑。额外商标越清晰可见，图案与adidas商标的差异越大，消费者就越不可能将条纹图案视为来源指示。

法官认为，由于Nike的钩子标志清晰可见，而且adidas商标与Nike条纹图案（两道 vs. 三道，Nike图案中的条纹间距更小）之间的相似度较低，消费者不会将后者视为来源指示。因此，条纹图案的使用并未影响adidas商标的来源功能。

关于型号5，法院认为这些条纹会被理解为装饰性条纹，因为它们的颜色不同且间距很近。外侧条纹包围了中间的条纹。adidas关于其条纹也以不同方式使用，包括不同颜色和宽度的说法被驳回，因其提供的例子不够充分。

尽管普通消费者知道商标所有者可能会以变更的方式使用其标志，但Nike裤子上的变更导致了整体印象的不同。

型号1的混淆可能性

关于型号1，高等地区法院认为它确实存在混淆的可能性。

由于其简单的性质，adidas商标的固有显著性被认为较低。法官认为，由于长期的广泛使用，该商标在运动和休闲裤领域已经是知名的。

型号1与adidas商标被认为在视觉上相似度较低。它们都由三条条纹组成，与背景形成对比。不同的颜色（黑白 vs. 蓝紫）并非决定性因素，因为黑白商标的保护范围通常包括其在其他颜色中的使用。中心条纹比外侧条纹宽的事实，即使在较近距离下也不会显著。总体而言，型号1给人留下了一个条纹图案与adidas商标足够相似的印象。

由于条纹与adidas商标的相似性，相关公众中有相当一部分人会将这些条纹视为商业来源的指示。

由于adidas商标的显著性增强和商品的相同，低视觉相似度被认为足以造成混淆的可能性。消费者可能会认为型号1来自adidas。

具有声誉的商标与型号2至5

法官驳回了adidas基于声誉商标的索赔，认为相关公众不会将型号2至5上的条纹图案与adidas商标联系起来。

根据欧盟法院在Adidas-Salomon和Adidas Benelux案件（C-408/01）中的判决，标志被视为装饰性或装饰性并不排除基于声誉商标的索赔。然而，法院认为，如果消费者只是将标志理解为装饰品，他们将不会与有声誉的商标建立心理联系。

杜塞尔多夫高等地区法院的法官得出了与德国最高法院在2000年做出的Drei-Streifen-Kennzeichnung（I ZR 21/98）判决中的结论不同的结果。在该判决中，德国最高法院认为，由于adidas商标的显著声誉，消费者无疑会将以下条纹图案视为来源指示：